沈菁禾

“我说说,你听听,在想当初。”
微博:@沈菁禾
QQ:2416459417
B站:沈菁禾

【长篇|得体夫妇】谁凭珍馐做红妆(一)

*开坑,什么时候填完没准,得空就更
*大胆私设,剧情套路彻底颠覆,望傅缨女孩们食用愉快







紫禁城规矩森严,单穿衣便有大统讲究,除去“二八月乱穿衣”外,随着四季不断变化,隔月穿搭也着实要费一番功夫。您瞧,前月还披着单纱袍脚踏皂靴,下月即成了青锻后锦褂搭着棉布白袜,宫内做衣制度不容小觑,此乃体面,是必不可少的制度。


大到皇帝,杂到后宫妃嫔朝堂大臣,经手他们衣物的全是造办处的绣娘,这绣娘也不是人人都可当的。


常说老天爷赏一身本事讨饭吃,先天条件给你摆在那儿,至于今后是大有作为还是默默无闻,全凭你自己造化。


绣娘就是被赏着靠手吃饭的。


话又说回来,也不是只凭一双巧手,做的好绣工就能坐在监衣局里制活。关键是要考你手的灵性,别再一个不小心,指甲刮花了上等的绫罗绸缎。再者细致入微,您倒是讲究完成一副好作品了,贵人下月要穿的薄纱外套,您拖到隔月才勉强完成,得,甭管那衣衫做工精不精致了,领板子讨打去吧。


所以说心灵手巧,心灵手巧,古往今来的老话自有它的道理,二者可不能分了家去。


混在一众包衣奴才里进了宫的魏璎珞,便当得起心灵手巧二字。凭她那针线上下翻飞淋漓尽致的巧活儿功底,最适合替皇上去缝制龙袍,单摆这儿整日绣着六品鹭鸶服,时不时再替掌事姑姑绣些充面子的花样繁式,实乃屈才。


但隐忍者,常有着普通人意想不到的本事和野心。这也是为什么,吉祥只念着整日多讨些糕点吃着,锦绣玲珑一心扑在侍卫堆里迟迟无果的原因。


因为她们无趣又无知。别急着反驳,瞧她们哪一个的行动有响应与回报?换句话说,是毫无意义的无所作为。


按理说下等的包衣奴才也没什么本事来有所作为。


花季少女本不该枯死在紫禁城中,这本就是个女人勾心斗角朝堂荆棘丛生的地界,它活生生的吞了人,然后连骨头也不吐。传闻宫女中大有投井之人在,这等连累家族之事,谁敢做?您别说,还真有,生而无望徒遭屈辱,万般无奈心如死灰的决策,是她与这个食人狂魔的最后挣扎。


那些不甘与愤懑,也一同带去了井中,自此月光不再披靡着扑向井中水影,水面一片漆黑无明,积久的怨与恨交织生出来人间一株鬼魅似的珍花。


那便是魏璎珞。


她带上了姊姊的屈辱,连同那些宫女子的也一并算了去。心智起伏间活脱一个地狱恶鬼。


手执长斧劈棺,撕心裂肺的哀嚎响彻雨夜,她以杀止杀,毫无忌讳,可不就是个潜藏至深的厉鬼吗。


然那厉鬼开始决策下一个目标了。


她没比旁人多出个脑子,或是一个心脏,大家都是相同的活生生的人。只是一旦人有了求死的执念,那些狗屁顾虑便都化作了灰飞,她被逼绝路,手段和心计便一股脑的涌上心头,只待大展身手。


机会迟迟未至,某日替着掌事姑姑整理旧物时,那穗子活生生的现在眼前,魏璎珞只一个趔趄,熟悉容貌便印在脑海里,随后即是嗡的一声,眼前画面全都浓入到血色里去,耳边充斥着地狱冤魂的悲戚哀鸣。


你怎会有姊姊的穗子?你该死,你该偿命。


人一旦因执念癫狂,便好似沉睡许久的火山争起喷发,岩浆吞噬着每一个无辜的人,亦或是活生生的脸,他们的尖叫恐惧在未来得及忏悔的炙热熔浆里死去。


不,他们不无辜,无数唾沫便能淹灭一整座城,谁敢保证他们其中的某一个人不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紫禁城,恶人满布,谁人无辜。


御花园里,富察傅恒刚领了命。皇上召他入宫,是在对党羽方面的清查有所顾虑,他虽一心想为朝堂办事,为百姓谋福,但凡事都要讲究大局,这个所谓的大局,还真是历史的洪流中被用的熟烂的词汇。


他一边想着对此事更好的解决办法,一边考虑着是否应该借此机会去看望他的姊姊,富察皇后。石子路的尽头是一丛假山,芭蕉叶遮挡住大半的光景,但傅恒眼尖,他立即瞧见假山后有人在鬼祟着寻些什么。


“你,站住,刚才是在这里翻找什么?”


魏璎珞早先就瞧见他的身影,只是不巧,这假山刚好是封死了的路径,左右无门,她也不是个属孙悟空的,总不能教她蹦到石缝里躲上一躲。心下思付一番,眼前这俊秀男子应该就是锦绣常念叨的富察侍卫,但愿他不是个好奇鬼。


“回富察侍卫,是奴才的一条穗子丢了,原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但乃故去家母所传,好歹算个念想……实在对不起,惊扰了您,奴才这便告退。”


她惯会拿捏人心,传言富察傅恒是个十足十的有礼君子,魏璎珞虽未怎么读过正经书,但心底清明的很,这些自称君子的人,往往最重孝道和旧忆。


此番一席话,倒真给傅恒打了个措手不及,眼前小宫女一副梨花带雨的委屈模样,他不敢细瞧,却凭着刚刚那几眼,也能在脑海里勾画出异于其他绣女的清丽相貌。


“这里不是你乱晃的地方……把穗子的模样告诉我,待瞧见了,我教人给你送过去。”


一开始她面上装作稍稍讶异,紧随着的便是接连的躬身致谢,将弱女子得到救助喜极而泣的模样演的是淋漓尽致。只稍一展颜,便教傅恒挪来的视线再离不开,因她太明亮了,这副皮囊,就算做了贵人也是理所应当。


“藕荷色的穗子,箍着一颗贝壳珠。富察侍卫,若要真的寻到了,我一定会好好谢谢您的。”


魏璎珞笑语欢欣,抿唇后行礼告退。带着股子女儿家的淡花香掠过傅恒身边,也可能因她常常将干花绣在荷包里。傅恒抹了鼻尖,半晌,忽觉着方才略有失礼,不太妥当,皱着眉吩咐身后太监一番,径直走向长春宫去。


拐弯处的红墙后,魏璎珞软蛇似的靠在其旁,直到傅恒的身影湮灭在树影里,她才放下手中的石子离开。算盘打的清明,若这位君子真能替她寻来穗子,那一定是在掌事姑姑的包袱里。


好戏即将开场。




评论(26)

热度(1278)

  1. 共13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