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菁禾

“我说说,你听听,在想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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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不然x许愿】同居的日子里(一)






01.


许愿在听到敲门声后,犹豫了足有一分钟。


他隔着层层古董架子的虚影去窥探那个轮廓,起初是淡橘色光斑聚成的黑团,之后黑团慢慢扩散开,勾勒出他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惊诧,不解,愤慨,狂喜。

这些情绪交杂在一起,让许愿开门的手停滞在半空。


门外的人似乎很疲惫,屈指扣门的声音也渐渐失了力,是轻轻的闷响。


“有人没有,没人我可就硬闯了。”


偏是这种混不吝的话,将许愿的分心愣神一击即溃,他快速打开门,那个黑影重重便倒在他身上,彻底昏睡过去。


挺大个小伙子,死沉。





02.


四悔斋地方小,除去许愿那张小床之外,能腾放的地儿不是用来摆古董就是用来摆书。加之这段时日和老朝奉周旋,压根没时间管铺子,现如今闲下来这么一瞧,还真是到了五文钱难倒英雄汉的地步。


但这都不是重点。


在支着胳膊把人推上床后,许愿抹一把脑门上的汗,看着昏黄灯光下四仰八叉的药不然,突然很感慨。


他要再高点儿,这床就容不下了。事实上药不然的脚丫子已然堪堪悬在床边。


许愿有一肚子疑问和不解,特想揪着药不然衣领子给他拽起来问个痛快。但离近些时便不难看见透过衣领漏出来的几道伤疤,额头上仍有淤青,也是,能炸毁福公号后还独自乘着救生艇逃到冲绳再快速回到北京,这人一路上经历了什么,可想而知,难就对了。


看来今晚得在椅子上对付一晚。


许愿看着药不然皱皱眉。俩大男人压根睡不下这一张床,何况药不然身形还比他高,本着不和伤员计较的为人民服务心理,许愿垂手给药不然盖了条薄毯,此时,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钻入鼻尖。


“这小子是臭水沟里爬上来的吧?身上怎么都馊了。”


许愿嘀咕一句,犯难的看看四周,他平时洗澡都去两公里外的澡堂,水汽弥漫下还能跟老少爷们儿侃侃大山。药不然正昏着呢也没办法动,家里就有一个洗脸的陶瓷盆,许愿忽然想起,就算是不洗澡,身上的伤也得处理。


没做减压就敢二次下水还炸毁福公号,丫是不是嫌自己命太长?了结也不是这么个了结法儿。





03.


“如果我告诉你,药不然是下一个老朝奉呢。”


他正脱着药不然身上不知道打哪儿弄来的工人服,脑子里却回想起姬云琛的话。眼前的人眉宇间有着难掩的疲惫,磨平了本属于少年的棱角,看起来比往日的玩世不恭要成熟太多。


许愿倏的就想起跪在药慎行尸骨前悲痛欲绝的药不然,那是他从来没见过的模样,是褪去层层面具后最本真的药不然。


这种本真只有在最极端的情况下才会显现在众人面前。否则将永远深埋魂灵之下。


他拍拍药不然的脸,没反应,呼吸平稳,看来是真累了。


白瓷盆被许愿用暖壶倒了半盆热水,他又托着盆去打凉水。等回来时就看见药不然歪歪扭扭的靠着桌子,上半身是光着的。


“哟,兄弟,刚见面就碰见个好这口的。”


药不然扭扭脖子,四下一打量:“哎,不过还是谢谢你,我觉着这地儿眼熟,就直接奔这儿来了。虽然吧,我瞧你身材不错,可哥们儿现在…”


他低头看看皮肤上触目惊心的几道刀疤,还有些新伤,却眉头也不拧一下,反倒笑起来。


“看来哥们儿之前还挺出生入死的啊。”


许愿忽然想起,有几道刀疤,是在九龙城寨时药不然替他挡的灾。






04.


“你还认得我吗。”


许愿的语气很平静,因为他在思量,眯起的一双眼代表他并不相信药不然的把戏,如果真是失忆,不可能精准的找到四悔斋,潘家园古董铺子多了去了,咱这小铺子上又没有金光普照,你药不然凭什么找的这么准?


“不认得,可你应该认得我。”他龇牙咧嘴的拿起湿毛巾朝肩膀上按,却触到了一旁的伤,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再者啊,看你长得忠厚正义之相,救我也权当积德,我这直觉还真不是一般的准。”


药不然将毛巾按在后背,胳膊拧成半截绳似的:“不行不行,明儿你还是带我去澡堂吧,这难受劲儿,赶上练杂技了。”


毛巾被摔回瓷盆里,激起片片水花。

许愿想起那颗被砸开的佛头,和药不然虚与委蛇的脸。


如果说给予一个迷茫的人最大的帮助是从天而降的友朋,那么最终击垮他的,是友朋的徒然背叛。


就好比在黑沙漠中种上一株彼岸花一般的几率,你不会想到的。


何曾想身侧最信任的兄弟,是一把刀。

手起刀落,片刻不留情。


又哪成想这人身上背负的东西诸多,一环藏着一环,药不然到底箍了多少层面具,许愿从来都看不清楚。


他能看清的,只有药不然眼里澄澈无邪的光。


五脉的人看不到,老朝奉看不到,郑教授看不到,柳成绦也看不到,只有他许愿能看的清清楚楚。


这还不够吗?






05.


许愿把药不然的失忆原因,归咎于海底的爆炸。


当时的冲击力足够震慑整片海域,无数翻了白的鱼飘在海面上,他本以为药不然被炸的连尸首都难以保全。


那是药不然最真实的行为方式,应该也是他一直想做的。让稀世珍宝和明代沉船一同埋没深海,极端之中的极端,是为结局。


也许救生艇是药不然提前就考量好的,他用尚存的理智绷紧脑内最后一根弦,兜兜转转从海平面上漂流到日本,再千方百计的回到北京。


郑教授死了,老朝奉死了,柳成绦也死了。一切纠缠不清的人都已然了结,可药不然心里一定有一个心结尚未解开。


否则他不会把雨过天青云破处塞进许愿的手里,他尚有愧,或者说,他还有些事没有交代。


这根紧绷的弦在看见许愿时烟消云散,他再也撑不住了。理智没了,就只剩下疲惫后的木然,所以药不然会失忆。


“你都听明白了吗?事太长,我只能把你的身份先告诉你,否则得说上三天三夜。”


他把这些分析笼统的对药不然说了一遍,后者靠在被褥上,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


“许愿,你叫许愿对吧?这我记住了。”


“……”






06.



“许大爷,我饿了。”


已至深夜,药不然仍然在和许愿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有想睡的意思,尽管药不然已经两个晚上没有睡过觉。


“你叫我啥?”姓许的一瞪眼。


“…许愿,你果然没有幽默感。”药不然一甩手:“行啦,我是真饿了,不信你来趴我肚子上听,再拖会儿我肚子里都能蹦出个娃来。”


“大晚上的我上哪儿给你弄吃的去?喝点水挺着吧。”


许愿犯嘀咕,他从来没接触过失忆的人,也不知道失忆的人应该是什么样儿。可就药不然的行为举止来看,他除了忘记事情,在其他方面并没有区别,甚至还想着喝好茶。


他再一次怀疑自己的智商,是不是又被药不然给诓了。


“吃面呀,面袋子我都看见了。”


药不然努努嘴,笑的一脸纯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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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设药不然失忆后两个人在四悔斋的日子,以小段的形式呈现,是甜向,我磕的cp必须甜。


走过路过留个红心蓝手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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