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菁禾

“我说说,你听听,在想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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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人(序)

  




  浑浑噩噩。



  铺天盖地的痛,如板上钉钉,如刃剑飞花。



  那少年孱弱的身子看起来轻飘飘的,扶着红墙一寸寸的挪,步履维艰,又迎着簌簌北风,时晃时摇,时起时落,活像个成了道行的影人,原本该活在那皮影戏中。



  然这副皮相上不着寸妆,又可比拟那傅粉何郎,眼尾不急不缓的向上挑一挑,唇上新伤丝丝渗出血珠,许是被打的,许是他自个儿咬的,远远看去倒是瞧不大仔细。



  这朝代不缺奴才,奴才被奴化的久了,见到旁人腰板挺直,也免不得恨恨咬着牙一棍子砸下去,筋骨断裂之声也填不满这群人的愤懑,更不如说是一时之快。




  不必负责,不必忌惮,人人皆打落水狗,谁不愿意呢?



  所以袁春望被打了。在宫道之上,曦光乍破云雾,漫天遍地的拳头与脚掌迎面袭来。



  该怪他什么?怪这副倔骨头,怪心底里死死抑制着的野心昭然,怪永远都直着的这副身板。



  你们屈了,屈存于当今天子脚下,半分为恐惧,半分为甘心,可他呢?



  袁春望眼底的恨意丝毫不减。



  世人,奴才,天子,又算得什么?不过尽是虚与委蛇之徒。



  瞧瞧吧,狗囚于狗笼,主人虽执鞭横行,也找不出狗究竟将那肉骨头埋在何处,狗会傻呆呆的冲主人吐着舌头,它多忠心耿耿。



  一般的道理。这紫禁城再多繁华,也掩不住死气沉沉。



  无论你们再怎么清明,眼睛又能伸多长?



  同样的,在永巷,这双手也够不到龙庭。



  不知哪个小太监的鞋底粘了泥巴,重重碾在袁春望的肩膀上,咸腥的泥块滑过舌尖,他只辨别的出血腥味儿。



  人命不过如此薄微,拿刀捅个几下,待他鲜血流尽便是。但最该崇重的是那些百转千遍的玩儿法,半死不活,痛觉清明,刀刀入骨。



  由此及彼,无非皮肉之苦。



  他记清楚了那几个小太监的模样。



  你且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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