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菁禾

“我说说,你听听,在想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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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得体夫妇】奇谈

*您点的三生三世梗 @Evanesce
*为避免混乱:第一世:灵和x春芝
                     第二世:清珞x璎棠
                     第三世:傅恒x璎珞






天地浩渺,万灵归一。

云霞间混沌无物,周而复始,遗散的灵力魂育出榣山溪旁交织的两株稚芽来。偶有仙人游经其旁,屈指微探,竟觉那孱弱的翠绿吸取了无数灵魄,自此,半仙半物,非仙非灵。

直至蛟龙一飞而跃,那两株小芽也幻化成了少年少女的模样。

“灵和。”
“春芝。”

清脆的笑声回荡在谷中,他们何来名姓?不过山上独居的老翁立于溪畔砍柴,嘴里常念叨着那一双故去的儿女罢了。

“伏羲归天,这天宫要热闹一阵子了。”春芝方为二八年岁,说话时睫毛一颤一颤的,腰间系的铃铛叮碰作响。灵和取下新缔开的花儿别在春芝发间,那花是红粉色的,随着波光流转,片刻又化成了藕荷色的浅景。

其实,他们也不清楚自己隶属什么灵物,只记得刚睁开眼,彼此就伴在身侧了。

“热闹归热闹,却也与你我二人无关,昨日老翁落下一册书卷,待他今天再来砍柴,你可要归还给人家。”

灵和一板一眼的教训起春芝私藏他人珍物的行为,话虽如此,眼底却没有丝毫责备之意。

“好好好,不过得先让我看看。”

说罢,也不顾灵和是否赞许,便径自打开那蓝扉册子,映入眼帘的,非是密密麻麻的经文,也非是寥寥几字的家书,反倒是一幕幕画卷。

这画二人倒瞧得通顺,一则说的是苦其心志必要磨其根骨,方为人上之能人,此为成人。二则说的是谋事以瞻前仰后为败,反复推敲为实,此为成事,三则说的却是心意相通者必受历千遭碾磨,万遭悲欢离合,方能携手共沐,再不惧罅隙殊荣,此为情。

“什么叫做情?”

“心意相通,亦或许是你我这般。”

不谙尘间俗世苦的两株灵儿怎知那情之一字含义幽远且深长?老翁负手侧立树后,见此幕,暗叹一声命也道也。

这且是该应着的命数,能否成全情字,还需看他二人的心契。

只眼前一暗,灵和与春芝便好似转过千年万年的虚无,在这混沌之中,仿佛又有什么在逐渐流逝,同那榣山谷底的小沙河岸般,攥一把沙粒在手里,只紧了紧,便飞也似的从指缝里流落,挽留不得。

陎庄前的惨败石碑上端坐着一个少女,她本该是最无心无虑的年纪,时而窝于泉流畔悠哉惬意不闻繁杂琐事,时而耍耍小脾气对着师父承欢膝下,然那些过往全都化作泡影,只一夜间,这江湖来来往往的过客便皆知晓,陎庄尽遭灭门,无一活口。

亏她贪玩心性,因那花灯漂浮河面荡向远方的景色实是太美,千盏万盏的夙愿寻到寄托,它们携着的是人间的无数执念。

待她从桥洞边的草席上醒来跑回庄子打算讨罚时,却见庄门破败萧索,庄内横尸漫地,师父朗骞跨坐在椅背前,竟是死不瞑目。

“怎会……”她用力的握紧拳头,除了渗入血肉痛彻心扉,再无其它“徒儿无用,徒儿不配为陎庄弟子……”

泪落无声。

“竟还有活着的?”男子温润沉和的嗓音在身后响起,她似是只惊动的猫儿,下意识挽了个花决朝身后袭去。

他不疾不徐,侧身一躲,那零落的碎花瓣便径直将侧后方的柏树凿了个窟窿出来。

“朗骞的内徒……璎棠?”男子若有所思,半晌拱手一礼“在下清珞,郎骞的故友,此番前来,也只为寻个仇家……你若无处归去,便与我一道,遇人便与兄妹相称,倒也得体。”

璎棠依旧警惕着打量面前这个叫做清络的男子,他周身正气,腰间配得是规规矩矩的枋剑,另有翠绿玉佩作衬,倒也是俊俏少年郎。

她回头望着炎凉萧索的陎庄,眼底阴郁化作熊熊烈火,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你应该是个正派。”她如是说。

“……”

两人虽为搭道相伴,却也是生疏的很,一路上走走停停,遇上歇脚的客栈,清珞都会要上两间房,再让店小二把烧鸡菜肴一股脑的给她送进去。

璎棠还记着师父的教诲,她一心念叨着复仇,却又暗叹本事不足,每每见清珞又赠她新衣时,一边感激一边又唏嘘不已。

“这得是哪户人家的大少爷?花钱如流水。”她摸着那上等的湖绸苏绸如是感慨。

她哪能猜的到清珞是不忍她堕落在暗无天日的血色里。

晨起练剑,清珞便吩咐着璎棠一起练,她不愿早起也不行,厉声严斥外加断缺餐食,整日里只听璎棠念叨的比比皆是:严师出高徒,我倒是常碰见严师,这本领怎么就不涨呢?诸如此类。

倒也不是毫无长进,只是在清珞的过招里,绝对挺不过五招。

日子一天天的过,周遭变化着,升腾着,前年还单着的闺阁小姐们都嫁了如意郎君,璎棠还在随着清珞闯江湖,只不过,她时不时的会悄悄把冻的冰凉的手塞进清珞掌中,清珞也不推开,反倒是握的紧了些。

“这数九寒冬的,万一砸下来冰雹是不是会拍死人?”璎棠朝着另一只手呵了口气。

“不是有我护着你吗。”清珞将她的两只手包在一起,轻轻暖着。

其实,这数九寒冬,也没那么冷了。

璎棠复仇的决心至始至终没有变过,她也常在清珞耳边念叨着,得到的答案都是机会未至。她行事还是冲动倔强,但转念一想,连仇家都是未知数,何谈复仇?

况且,如若对方在江湖上地位显赫,以她二人薄力,难如登天。

“璎棠,我记得朗兄曾有一本门派至宝《吾参》,其间大道所规,或许能让你的招数再上一层楼。”

某日里,清珞端坐在她对面,神色拘谨“不过,我听江湖传言,那本秘籍已被仇家劫走……”

“放心,其实传言是假的,师父对我一向视如己出,那本秘籍也在我这里。”璎棠喝了点梨花酿,清珞带给她的,幽香满口,醉的飘飘然。

“待我……待我取给你看。”
“不必……”

话音未落,那《吾参》便被放在清珞眼前,只一伸手的距离。

她醉醺醺的,连眼前的清珞也化为泡影。

待到再次醒来,浓烟入喉,这小房子正被火舌蔓延,璎棠惊慌无措的去寻清珞,她跌跑下床,却见桌角搁置了一方纸条,那本《吾参》已然不见。

其上书着:一步错,步步错,我本就不是什么正派……今世无缘,来世定偿。

那纸条飞入火中,顷刻成灰,没人注意这被火焰逐渐吞噬的女子。

骗子,说什么你会护我。

时光荡如秋波,只是它从未温柔。

魏璎珞看着唇角染上笑意的傅恒离去,只一霎那,毒蛇便迫不及待的吐了信子,那所谓的暖水袋只不过是个借口,以他之欢心,渡往来之恩怨。

但她未料到,红墙砖瓦隔开的间距里,那少爷又阔步退了回来。

“我知晓你的意愿。”傅恒还将那囊揣在怀里,他顿了顿,语气坚定“只是,我并非你想象中的那般。”

“少爷可知奴才想像中是哪般?”魏璎珞一如往常的笑,只那明媚笑貌里透出的是数九寒冬的冷。

“你可记得,春芝璎棠。”
“……什么?”

“那,灵和清珞?”
“少爷打的什么哑迷?”

“罢。”

傅恒摇摇头,又近前一步,他眼底积蓄的是不同阅历带来的沉稳与薄凉,只是记忆埋的久了,再冲破土层时难免带着些土腥的难言之隐。

“我会努力让你想起那些事的,而后,换你来追讨我。”

话落,便扬长而去。

他没听到,身后的小宫女慵懒的叹了一句。

“少爷,奴才这就是在向你追讨过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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