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菁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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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风雨】独白(一)

 *是个小短篇的刀,风里刀视角,保守估计十篇,可能更少






 



他死在了我怀里。


 


像是五月的细雨蒙蒙,血雾弥漫开时天地间独余一抹残白,再无清风朗月,他平日里恣意扬起的眼角也慢慢被我抚平,看起来乖顺得多,不能再口口声声骂着我臭东西,不能再拿任何理由威胁我,那份凌厉化作七尺白绫,悄无声息攀上我的脖子,明明怀中的他再无危险可言,我却仍觉喘不过气。


 


是你,是你杀了他。 顾少棠的唇在动。干得好风里刀。


 


是我。


 


指尖的血尚温,不过一剑而已,偏要常小文箍着我的胳膊才使得上力气,但,明明他躲得过。


 


他怎么不躲呢?


 


怕是忘记我在那酒里融了化骨散,他何等的本事,应该分辨得出,为什么还要喝?堂堂西厂督主也不过是个好唬弄的,几月而已,偏偏信任二字像个笑话,我风里刀闯荡江湖的年月也不少,骗得人鬼多的数不清,毫无愧疚可言,怎么到这儿就退不出来了呢?


 


因他长了一张和我相像的脸?


 


说来当初相见也倒巧妙,我连滚带爬的拦下西厂出巡的车马,这不要命的架势也是无人可及,我赌他定不会杀我,因我这张脸他需要,需要用来办事,需要用来抵命,只是没想到能那么相像。


 


一样的模子刻出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那这模子可称为什么呢?命运的绊脚石?


 


我的确是块臭石头,毁了他的大好前程,谁能料想到堂堂西厂督主雨化田竟会轻而易举的死在一个情报贩子的剑下?若是我道听途说此事,定只当个妄图吹嘘自己的掉牙笑话听,可如今他就是这种死法,我不敢去探鼻息,他身上向来阴寒,而今更显僵冷。


 


这么一个美人,死了。他死了。


 


那阵阵脂粉冷香仍一息尚存,他紧闭着眼,唇角似有若无的笑,像是当初使唤我到我再也走不动路时,他独独骑上马驰骋而去,一样的欠扁,一样的勾人。


 


我耍无赖时曾毫无顾忌的给他圈在怀里,那香气一个劲儿往鼻尖里钻,总觉得要打喷嚏,这万千情话到他耳边都散成了烟云,我一边苦恼着该如何是好,半分假装,半分真心,一边暗自沦陷,直到被常小文揪着耳朵拎出了西厂。


 


起来吧,那么喜欢抱死尸,城西的乱葬岗里有的是。


 


闭嘴。常小文,你闭嘴。


 


当个西厂督主查你的案办你的事不好吗?为什么偏偏要来这龙门寻黄金?和我们这些无赖强盗抢财宝?是国库将空,还是你雨化田想邀一等一的功?野心昭然有何用,你连龙门的边边角角都没够到,死在了途中,身旁除了我,谁也不心疼你。


 


谁知道马进良谭鲁子现在怎么疯了一样的寻你呢?


 


又有谁知道我化了和你一样的妆容?正奔赴他们,且觊觎你的位子?


 


人生苦长,总得为自己着想。


 


哪来那么多甜滋味儿,是吧,雨化田?


 


终不过,都是自欺欺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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