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菁禾

“我说说,你听听,在想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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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得体夫妇】惊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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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住了我先发个上篇……中篇和下篇明后天发






这万物都伏蛰在它赖以生存的一方天地里,待到外侵者高呼着所谓旗号突破薄弱外壳时,惊恐的情绪迅速蔓延生根,在阶级强压的统治下,苟延残喘,匍匐前进。


奶妈曾说,我们本不该如此。


在炮火战乱纷争的年代,女子立足讨活的本领甚微,如浮萍般飘沉不定,一切都归结到政府的高威俯视下,各路地下党群涌而起,子弹绕过街道上某家店铺的招牌,直嵌在内屋的白壁里。


祖辈在前清为官,后期倒败,爹娘死于罪名下不堪的毒药里。奶妈替我换了名姓,只因爹娘一心沉浸佛法,便唤为璎珞,又添着美玉之名,意为无量光明,更姓为魏。


国民政府打出为爱国而拼搏战斗的旗号,组办了秘密特训营,我不甘愿囚居家中靠着绣衣挣大洋讨生活的日子,瞒着奶娘报名参训了秘密特训营,誓用满腔热血,报效这一方苦受折磨的华夏土地。


“你们都是国民党选派出的特工,在接下来的三个月中,会有指定的教官领着你们进行紧急特训。”


装甲车中的爱国青年们,被带到了一个铜墙铁壁似的建筑里,四面环山,人烟稀罕,在强压的气氛下,我们由一个不苟言笑的洪姓女教官带到了特训的集结营。宿舍内设施一律遵循洋派,三人一间,三张诺大的软床以及桌上的暖灯留声机,足矣令小桥边群宅里长大的女孩子们眼花缭乱。


“记住,特训营不是让你们来享福的,三个月后我会考察你们的成绩,不及格的特工会被遣送,而最终留下的,即将在国民政府的特工处任职。”


新来的大多是学业未完的进步学生,或是不甘当下贫苦生活意要寻求出路的,男男女女共三十七人,被分成四个小组,我们组的代号为“0219”,9人,四女五男。


如同初相识的陌生人般客套,我打个招呼便收整行李去了,软床实是太过舒适。与我同宿舍同组的明玉显得有些怯懦,她没有父母亲戚,毫无退路,总似只龇牙扬威的小兽般困顿在自己的天地里,不与我和尔晴多做言语。相反,尔晴却是一副乐善好施的样貌,平和的很。


而接下来要面临的训练强度,远超我们这些普通人的想像。


特工的第一步,便是视力与身手训练,这是打枪的必备基础,每日匍匐在软垫上爬过泥顶也是常事,午休过后绕着训练营跑上二十圈,哨声响起便是紧急集合的特令。教官们大都三十余右,个顶个的严敏无私,或是带头陪同训练,或是手持戒棒站在侧旁。


我想起来,儿时桥洞旁某个戏班子演出时,他们班主也是这么对待戏弄唱跳的八岁孩童的,只不过特训营添了些特有的赏赐。


姑娘们忍不住长时间的困苦训练,亦有大呼着放弃想要回家的,不过这些人都被各组教官带去训话,从此再未提过放弃之事。


辩毒讲究的是快准心稳,明玉属狗鼻子的,辨的快,我相对来说较慢些,反倒是拆炸弹和解密有一定程度的造化。如今地下党暗潮涌动,组织上头也会派下来任务分配给特工去完成。


“0219组魏璎珞。”
“到。”


“长发路百乐门,明晚九点十分,舞会接头,暗号为春和。”
“是。”


我接了任务,却不敢与尔晴和明玉详做商量,大抵是训练特工的本性,每个宿舍的墙角里都安装了窃听器,这里说什么,教官和上级都会知晓。而日复一日的强压训练,更促成了我睡眠浅的习惯。


因为洪教官说,你的敌人手中有一管注射器,他可以轻轻走进你的睡眠距离中,无声无息的杀死你。


不想死于敌人的股掌之间,便要有着超乎常人的感知力。


“璎珞,不如我替你去?”尔晴拿了新换的羽毛枕头,坐在我的床上,她眼底的善意我看得见,只是有种莫名的奇怪。我指了指窃听器,又对她摇摇头:


“尔晴姐,你太小瞧我了。”


“你不擅长与人打交道。”她抱着羽毛枕头笑了,目光却看向明玉,察觉对方正沉浸在睡梦中,低声对着我道:“璎珞,万要小心。”


我实在不明白她的意思。


特工接头无非下达上级战报的任务和情报,或是窃来的敌派信息,而我要做的是借取,对方做的是告知,这场行动除了特训营之内的特工和学员,无人知晓。


不必问是否会跳舞,这对特工来说,是必备的培训内容之一。


我准备好了假面舞会的面具,又取了教官定制来的洋裙,只待晚上教官开车到百乐门前,实施我的第二则任务。


第一则是在酒楼,十分钟内安装窃听器,并原路撤退。


依稀记得那一日有一位留洋归来的大少爷,他身侧坐着的是一众外国人,而组织命令窃听的,却是他们的谈话内容。我自以为圆满完成任务时,却见那位大少爷转过头来瞧着一身丫鬟模样的我,讳莫如深的皱了眉。


哪管他英俊不英俊,抓紧溜走别被逮住小辫子才是正道。


活着本就艰难,更何况是这乱世。
死这个字离我们太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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